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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城:修仙圣殿 or 烟火人间?

从四个综合性国家科学中心开始,全国性的科学城建设只是刚刚拉开序幕。

作者:1/6图片工作室

引子:越建越多的科学城

全国有多少个科学城?

全国要建多少个科学城?

▼ 建设中的怀柔科学城

严谨的说法是:从四个综合性国家科学中心开始,全国性的科学城建设只是刚刚拉开序幕。

▼ 四个综合性国家科学中心

在北京,除了怀柔科学城之外,还有中关村科学城、未来科学城;在合肥,除了知名的科学岛,还有滨湖科学城;大湾区不止有深圳的光明科学城,还有东莞松山湖科学城、广州南沙科学城、广州科学城、中山科学城;中部有武汉的光谷科学岛;

▼ 大湾区的科学城与周边的创新节点构成创新网络

西部地区除了建设时间较早的绵阳科学城之外,还有西部(成都)科学城和西部(重庆)科学城,以及西安科学城;东部地区除了重量级的上海张江之外,规划建设的科学城还有杭州钱塘科学城、南京浦口科学城以及济南的齐鲁科学城等……

▼ 成都科学城金融科技区

实际上,很多省市在「十四五」规划中,都把创建综合性国家科学中心作为重要的发展目标。作为综合性国家科学中心的载体——科学城,迎来了建设高潮。

01 科学城奥林匹亚山上的圣殿?

那么,科学城应该建成什么样呢?

设想一下这样的场景:一群科学大神们聚在一起讨论着最前沿的科学问题;一些高深莫测的大科学装置日夜不停地运转着,以便帮助科学家们探索着宇宙的奥秘……

似乎科学城必应该选址在一个远离市井且山清水秀的地方,必应该营造出清丽雅致且满室书香的环境,否则不足以让科学家们抛下世俗的烦恼,专心致志,不受打扰地进行科学攻关。

在很多人心目中,科学城的最高理想就应该是奥林匹亚山上的圣殿——就算圣殿中的诸神有着喜怒哀乐,那也是远离凡间俗事的。

▼ 很多人心目中科学城有着如希腊神庙般的神圣感

这种对科学城的「极致追求」,并不是现在的人才会想到。

早在上个世纪50—60年代,就已经有人付诸实践了。虽然当时还没有如此大规模的科学城建设,但是对于科创研发地的「纯粹化」样板已经出现在美国西海岸,那就是——美国圣地亚哥的萨尔克生物研究所。

1. 科学城的「白月光」:

萨尔克生物研究中心

萨尔克生物研究所符合所有人——不仅是科学家,建筑大师,甚至是普通民众,对科学研究地神圣感的向往。

▼ 萨尔克生物研究所

首先,萨尔克生物研究所在生物医药界赫赫有名。作为研究所的创始人,乔纳斯·萨尔克是美国实验医学家、病毒学家,更是首例安全有效的「脊髓灰质炎疫苗」的发明者。

此后,萨尔克生物研究所更是成绩斐然,大咖云集。这里是世界排名前5名的顶级科学研究中心——自1963年研究所成立以来,共诞生了6位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得者。

▼ 乔纳斯·萨尔克教授(来源:Wikipedia)

这里以及邻近的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以下简称UCSD)堪称整个圣地亚哥生命科学产业的「祖庭」——因为从这儿开始,支撑起了圣地亚哥最初的生命科学产业发展,由此才有了圣地亚哥全美生命科学产业聚集地排名第三的地位。

当然,萨尔克生物研究所在建筑界更是鼎鼎大名,不知道有多少本建筑图书中介绍过这个由建筑大师路易斯·康设计的「神品」建筑!

矗立在拉霍亚海岸悬崖上的萨尔克研究所,犹如雅典卫城一般神圣,置身其间,令人忘俗!

▼ 萨尔克生物研究所俯瞰图

很多人只是看到建成之后的萨尔克生物研究所后,才感知到那份神圣感,并津津乐道于科学大神萨尔克与建筑大师路易斯·康如何一同打造科学圣殿的故事。

但很少有人意识到正是拉霍亚的自然美景,方能成就圣殿之神圣;而更少的人知道——正是圣地亚哥城市政府满怀对科学的敬意,将视如珍宝的这块土地免费送给萨尔克生物研究所,才有了后边的圣殿传奇!

▼ 萨尔克教授的名言被镌刻在萨尔克生物研究中心广场的地面上

是的,科学圣殿所在的拉霍亚,正如其西班牙语中的含义——「珠宝」一样:作为太平洋西岸的滨海区域,这里不仅阳光明媚,海岸绵长,临海还有松林片片,风景绝佳。

在由Charlotte DeCroes Jacobs撰写,牛津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乔纳斯·萨尔克:生命》一书中曾经这样记录萨尔克教授看到这片「仙境」的感受:

1960年1月的一天,萨尔克教授在时任圣地亚哥市长查尔斯·戴尔的陪同下,在太阳落山之前来到这里,站在海边的悬崖之上,天蓝的天空中映出落日余晖的橙色,海浪涌向沙滩,水面闪耀着金色条纹。

萨尔克多年后回忆到,「我看到令人惊叹的美景」(I saw a breathtaking site)!

▼ 拉霍亚的海边落日(来源:Flickr)

站在海岸上感叹美景的萨尔克教授可能不知道,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他——如此珠宝一般的仙境,将免费得到!

是的,建造萨尔克生物研究所的27英亩土地是圣地亚哥市免费赠予研究所的。

不仅如此,就在萨尔克生物研究所以东的另一块500多英亩的土地,也是圣地亚克政府无偿捐赠给加州大学以支持其在圣地亚哥创建以科学和工程为重点的分校,这就是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简称USCD)。

▼ 萨尔克生物研究所和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区位关系示意

1950年代的圣地亚哥正面临从二战军港如何转型的问题,政府并不富裕。但是政府并没有把拉霍亚一股脑都变成商业开发项目。

凭着对科学的敬仰,为了能吸引科学家到圣地亚哥,发展更有「前景」的产业,当地政府高票通过将土地免费赠予科学研究机构的决议。

▼ 萨尔克生物研究所筹建时期,圣地亚哥正面临从二战军港如何转型的问题(来源:Wikipedia)

当然,当时的免费赠送土地,犹如一场成功的「城市风投」。此后,由萨尔克生物研究所和USCD所培育出来的生命科学给予圣地亚哥的极其丰厚的回报:

根据《2021年加州经济影响力报告》显示:圣地亚哥生命科学产业在2020年直接雇佣了超过7.2万人。考虑到所有乘数,生命科学创造了近17.8万个工作岗位,总收入为160亿美元。

科学对城市的丰厚回报是后话,萨尔克教授得到如此「仙境」之后,接下来就是我们熟悉的建筑大师路易斯·康上场了。

「轴线」「光影」「空间等级序列」「古典的复兴并与现代建筑主流的融合」等等,对于萨尔克生物研究所的建筑解读实在太多了。

▼ 萨尔克生物研究所的长廊

但无论如何解读,既然是科学圣殿,那么重点还是——如何让科学家们心无杂念地搞科研。

这一点上,萨尔克生物研究所的设计理念倒是和「修仙」(或者说「修道」)没太大差别。其建筑设计最初的灵感就是来自——意大利阿西西镇的圣弗朗西斯科修道院!

▼ 圣弗朗西斯科修道院中庭(来源:Flickr)

▼ 萨尔克生物研究所的中庭广场

在研究所设计之初,萨尔克教授会经常提到他所参观过的阿西西修道院。修道院庭院中的拱廊、柱子以及庭院,符合他对研究所关于社会和智力组织的理念。而他的设计师路易斯·康对阿西西修道院也非常熟悉。

于是,萨尔克研究所的最终构成就是回廊式花园、内院及用于科学思索的修道院式小室。

▼ 萨尔克生物研究所的下沉庭院

修士们需要在修道院独立的小房间内独自修行;科学家们则可以在「思考隔间」内潜心研究。这也正是萨尔克教授所要求的。

萨尔克想让路易斯·康把「思考隔间」从实验室部分分离:思考隔间分布在中庭的两侧,在通过桥和它们各自的楼梯与实验室连接起来。

每一个「思考隔间」都有两道偏转45度的墙体,墙体上更会一面朝向大海的开窗,方便科学家们与远处的大海进行沟通

▼ 萨尔克生物研究所中庭两侧的「思考隔间」

修士们会在修道院的长廊中漫步和共同修习的同道中人交流;萨尔克生物研究所也是如此。

在实验楼中,一整排实验室全部打通,实验室和实验室之间没有门。从一栋建筑的一端走进去,就可以穿过七八个实验室到另外一端。

当初设计的用意就是希望能够促进合作的气氛。在长廊中,科学家们可以随时停留下来进行「不经意间的交流」——在墙上写写画画,留下思考的线索和问题。

▼ 萨尔克生物研究所长廊也是学术交流的空间

在修道院的教堂中,往往通过高耸的穹顶和炫目的玫瑰花窗彰显出令人忘我的神圣感,由此让修士们更加虔诚修行;在萨尔克生物研究所中庭——无疑也塑造出「精神原点」的最佳效果。超越时间的空间赋予每一个人驻足思索的力量……

▼ 被无数人膜拜的萨尔克生物研究所的中庭广场

何止是科学家,任何一个到访者都能在这座科学圣殿中感受到什么叫「心无杂念」。

作为科学城的「白月光」,萨尔克生物研究所绝对是「超凡脱俗」,但却绝非孤例!能被叫做「科学圣殿」的也许只有萨尔克生物研究所,可是人间的科学凡尔赛宫可不止一座!

2. 建筑大师创造出的科学凡尔赛宫

让科家们在一个风景如画,环境舒适的「殿堂」中安心搞科研,是1950—60年代西方社会的「共识」。因此,在这一时期出现了诸多犹如凡尔赛宫一样的科学研究地:

这些地方往往坐落于远离大都市且风景如画的远郊区或者小镇,建筑必定是名家设计,无论是外部自然景观还是内部科研环境都极其讲究——充分保障科学家在内部能够无障碍交流,抬眼就能看到窗外精心设计的优质景观。

▼ 著名美籍芬兰裔建筑师埃罗·沙里宁,主持设计过三座大型企业的中央实验室(来源:loc.gov)

其中最为经典的当属由著名建筑师埃罗·沙里宁设计的IBM中央实验室Thomas J. Watson研究中心和贝尔实验室霍姆德尔基地。

建筑设计师埃罗·沙里宁有名,倒全不是因为他的爸爸——「有机分散理论」提出者芬兰建筑师戈特利布·埃列尔·沙里宁。

埃罗·沙里宁本人是美国密苏里州圣路易市路易斯拱门、纽约市肯尼迪机场的TWA航站楼等的设计者,此外他还是著名的郁金香椅子的设计者。

▼ 埃罗·沙里宁设计的路易斯拱门

埃罗·沙里宁所建设的两座科学凡尔赛宫,虽说在选址方面比不上拉霍亚的「仙境」,但都很有点「遁世清修之地」的味道——不仅天高林密,还都在远离都市。

IBM Thomas J. Watson研究中心,位于纽约北部约克敦高地,距离纽约城区66公里。贝尔实验室霍姆德尔基地,位于纽约市区以南66公里的霍姆德尔镇。似乎,不「远」不足以让科学家们忘却尘世间的俗物杂事。

▼ IBM中央实验室

▼ 贝尔实验室霍姆德尔基地(来源:Wikipedia)

较之选址的「远」与「荒」,科学凡尔赛宫们在建筑上则极尽恢弘大气。

IBM Thomas J. Watson研究中心,整个建筑由三个层组成,呈现一个大的月牙形结构,整体建筑面积为6.8万平方米。1956年开始建设,1961年完工。

▼ IBM中央实验室(来源:Wikipedia)

贝尔实验室霍姆德尔基地建于1959年至1962年之间,这也是埃罗·沙里宁在1961年去世之前的最后项目之一。该建筑在1966年和1982年进行了扩建,使其最终规模达到了18.5万平方米的办公室和实验室空间。

▼ 贝尔实验室霍姆德尔基地(来源:Wikipedia)

不仅外观富丽堂皇,这两座科学凡尔赛宫的内部还考虑到让科学家们更好的交流,相互激发灵感的需求。以IBM Thomas J. Watson研究中心为例:面对风景的走廊不仅能欣赏风景,同样是为了创造偶遇交流的机会。

如果科学家们想要放松休闲,这里也提供体贴服务。餐厅除了用餐,也能随时欣赏到外面的风景;科学家们还可以到剧场中欣赏电影。当然,这些餐厅、剧场也是科学家们可以轻松交流的场所。

▼ IBM中央实验室的景观餐厅和剧场(来源:loc.gov)

也许你会奇怪,建造这两座科学凡尔赛宫的既不是政府也不是大学研究所,而是IBM和贝尔实验室,当时这两家美国大企业为研发而建。

为什么呢?简单说,由于当时美国政府的政策倾斜,美国大公司对前沿科学的研究比当时很多美国大学实力还强。很多科学家都会进入大公司里进行前沿领域的基础研究。

就以建造这两座科学凡尔赛宫的企业为例,IBM有6位科学家获得过4次诺贝尔奖;贝尔实验室则有14位企业科学家获得了8次诺贝尔物理学奖。

可以说,没有人比这些企业家更愿意相信——科学们需要「科学圣殿」或者「科学凡尔赛宫」,这是激发科学灵感的最佳场所。

▼ 为纪念贝尔实验室的科学家们发明了晶体管,在贝尔实验室霍姆德尔基地建立的纪念碑(来源:Wikipedia)

但是科学凡尔赛宫的辉煌并没有持续下去,在2010年代前后相继沉寂。尤其是贝尔实验室霍姆德尔基地更是在2007年关闭了。

科学凡尔赛宫落寞的原因很多,包括:企业中央实验室模式的萎缩、美国科研政策导向变化等等,但不可否认——这种打造「避世清修」研究地,本身也越来越不适合时代的要求。

02「避世清修」到「烟火人间时代的新选择

为什么这种「避世清修」的研究地会不再符合时代的要求?

首先,从科学自身发展规律看,现在的科学研究根本不可能「一条道走到黑」——各个学科之间的交叉地带才是科学的前沿领域。只有和更多不同领域的人进行跨界交流,才有可能高效地探索未来。

所以,避世清修的最终结果可能不是「顿悟」,而是被其他同行远远地「甩掉」。

▼ 各种科学在各种发展的过程中会交织成新的前沿学科

其次,从科学家个体变化趋势看,从事科学研究和科技创新的科技工作者呈现明显的年轻化趋势。

在中国,根据《第四次全国科技工作者状况调查报告》显示,2017年,我国科技工作者平均年龄35.9岁。其中35岁以下占48.8%;在美国,数据显示在硅谷工作的员工平均年龄集中在29岁—35岁之间,远低于美国职场人平均年龄42岁。

科学研究人群的年轻化,让现在的科学家们更愿意当一个享受都市生活的「俗人」而不是远离诱惑的「僧人」。

▼ 美国著名「硅丘」——奥斯汀,深受年轻人们的喜爱

最终,从商业投资逻辑看,现在的科学研究不完全是国家拨款,商业投资机构已经成为投资科技创新的重要力量。

一方面,商业投资机构更愿意与年富力强的科学家进行商业合作。这进一步推动了科技创新人群的年轻化。

另一方面,商业投资机构的介入,也让科学家们必须要双重「跨界」,拓展自身的人际网络——不仅要在科学领域中跨界交流,也需要跨界进入市井闹市中的投资圈。

所以,从「科学圣殿」下凡到「烟火人间」,这不仅仅是科学家们的「思凡」,更是科学研究自身时代发展要求。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萨尔克生物研究所并没有像贝尔实验室霍姆德尔基地一样沉寂,依然如神殿般矗立,受到从科学家到普通人的顶礼膜拜?

这就不得不再次聚焦拉霍亚的「美景」。

▼ 拉霍亚的夜景(来源:Flickr)

1. 「双面」拉霍亚

天上·人间,一应具备

作为「珍宝」的拉霍亚,迷人的海景和灿烂的阳光不仅把科学家们吸引过来,也把一众度假人群吸引到这里。

▼ 拉霍亚海岸线

所以,拉霍亚既有向科学献礼的神圣之地,也无妨其剩下的地方过着「活色生香」的海滨生活。距离萨尔克生物研究所开车不到10分钟的拉霍亚湾,聚集了大大小小的酒吧、不同口味的餐饮、各种商店、不同类型的运动休闲设施和文化设施。

▼ 拉霍亚湾的街景(来源:Flickr)

所以,对萨尔克生物研究所和UCSD的科学家们,生活不止可以有「圣殿修仙」这一个选项,研究之余拿起冲浪板海边冲浪,在滨海酒吧的露台上吹吹海风,喝喝小酒,见见投资人,都是不错的选择。

▼ 拉霍亚湾的餐厅(来源:Flickr)

反观「科学凡尔赛宫」,当时强势的企业中央实验室研究模式过于强调企业内部的研究和交流——固然在建筑内部设计师精心设计了各种交流的场所,但是当时的人们还没有意识到多元交流和跨界交流的重要性。

同时「科学凡尔赛宫」对于自身能够提供的服务过于自信——可以为科学家们提供优质的生活服务。

但是「好的」不等于「够的」,与城市比起来,单一机构所提供的生活不是输在「品质」,而是输在「多元」。再优质的生活,如果是单一性的,显然是没有持久吸引力的。

▼ 拉霍亚街头公园艺术摊贩

科学圣殿在「双面」拉霍亚的加持下,天上·人间得以兼顾,而越来越多的科技研发地则在「生活烟火气」的吸引下「降临人间」——确切地说是降临到闹市区!

2. 从「霍顿广场」到「霍顿园区」

人间烟火的感召力

还是地亚哥这座城市,虽然「祖庭」依然是拉霍亚的萨尔克生物研究所和UCSD,但是在城市闹市区也已经成为生命科学的研发地。

让很多人意想不到的是,一个奉为经典的案例——曾经最成功的商业综合体霍顿广场如今被改造成聚焦生命科学产业的科技园区「霍顿园区」了

▼ 曾经热闹的霍顿广场已经人去楼空

霍顿广场占据了城市中心6.5个街区,建筑面积7万多平米,由著名的捷得(Jerde)规划设计公司在1985年设计而成。

之所以被奉为商业传奇,首先是建筑自身极富特色——建筑整体色彩绚丽;商业综合体中间开出的峡谷一样的步行街,空间变化多样,富有探索性。霍顿广场也是设计师Jerde的得意之作,是商业「体验式建筑」的开创。

▼ 霍顿广场中间「峡谷」一样的步行空间

更重要的是,霍顿广场设计建设之时,正是美国大型商业中心的主流选址都在郊区的时代。霍顿广场在城市中心的成功开业被看成城市中心复兴的重要标志。

但是,曾经千好万好,堪称「商业楷模」的霍顿广场,终究还是没逃过业态老化,大型商场日渐萧条的命运。

2018年8月,霍顿广场被出售给斯托克代尔公司。由此霍顿广场被规划为霍顿园区——一个以生物科技公司为招商重点的「创新中心」,预计在2022年内建成。

▼ 改造中的霍顿园区

为什么曾经的「商业中心」要被改成了以生命科学为核心的「创新中心」?

本质上,依然是城市中心「活色生香」的多元魅力对科学家们的吸引。

虽然霍顿广场的商业衰落了,但作为城市中心,周边依然有大量可选择的商业服务;此外,霍顿广场也是核心的交通节点——到哪里都近。丰富的配套,轻松的通勤,这当然对年轻的科学家们具有吸引力。

而更重要的是,在城市中心可以见到更多、更多元的人——这对于科学家的「跨界交流」实在太重要了。可以说,城市中心具有构成「跨界交流」的先天优势——容易形成「弱关系」网络。那么什么是「弱关系」?

▼ 弱关系的作用

美国社会学家马克·格兰诺维特指出:

「强关系是群体内的纽带,而弱关系则是群体间的纽带,所以弱关系才是异质性信息有效传递的桥梁。」

理论和实践表明,跨越不同圈层、不同领域的弱关系有着更为强大的信息传播力,因而对科技创新至关重要。

弱关系普遍发生在非正式的生活服务空间。所以集成各种多元生活服务场景的城市中心,无疑是搭接各种弱关系的枢纽。

▼ 弱关系模式

霍顿校区也正是深谙此道。

在改建过程中,并没有把原来的商业所有都一拆了之,而是保留了将近一半的商业面积作为餐厅、娱乐、零售、剧场及健身俱乐部。此外,将剩余面积改建为办公空间之后,又加盖了办公空间,最终形成约7万㎡的办公空间和3万㎡的商业空间。

同时,还加强了原有内部空间的自然景观设计。总之,霍顿广场是被改变了——从商业变成了办公,成为科技人群的聚集地;

霍顿广场也没有被改变——这里并没有被改成一个封闭的园区,购物的、休闲的、研发的、投资的,各种人群依然可以交汇与此;这里依然是是城市的中心,各种弱关系的重要枢纽。

▼ 霍顿广场公园的改造中,也承担着促进弱关系的使命(来源:Flickr)

从「科学圣殿」到拉霍亚的风情度假区,从「霍顿广场」到「霍顿园区」,无论是科学的发展还是科学家的年轻化,对科学城的环境都提出了新的改变要求。

而环境改变的内在逻辑就是——不要把科学家看作高高在上的「神」,而要尊重「人」的需求,给予科学家「人间」的烟火气。

▼ 充满烟火气的拉霍亚海滩(来源:Wikipedia)

03 不仅是科学家 科学成果也要「落地人间」

从「科学圣殿」到「烟火人间」,是对科学城的环境诉求,同时也是对科学城的使命要求——科学城不是悬浮于仙界的空中楼阁;大投入建设的科学城,也必须是大量产生科技成果,服务于社会发展的重量级创新中心。

即使是专注于基础研究的科学城也概无例外。因为,从长远角度看,即使是最前沿的基础研究,最终也将转化为造福民众的科技成果。

而要想实现科学成果从「科学圣殿」走向「烟火人间」,科学城不仅要做好科学家的生活服务,更要能提供优质的研发推动力!

推动力1——AI算力

▼ 上海张江科学城人工智能岛

现在国内建设的科学城,往往都是「重装科学城」——安装有大科学装置或者布局有国家实验室。这些都为科技成果的产生奠定了重要的物质基础。

以上海张江科学城为例,上海光源为生物医药的研发提供了非常关键的支持。

百济神州新药泽布替尼在研发阶段,利用上海光源BL17U1线站获得了其与靶点蛋白高达1.25埃(1埃=0.1纳米)的高分辨率结构,在结构上清晰地展示了泽布替尼的作用机制。

由此,也使得这款新药能够以「突破性疗法」的身份,「优先审评」获准在美国上市。

▼ 上海张江科学城内的大科学装置——上海光源

而随着科学的进步,要想快速的产生科技成果,另一项重要推力也不容忽视,那就是——人工智能(AI)技术。目前AI技术在科学探索中所起到的作用越来越重要!

同样以生物医药研发为例。很多新药的开发都涉及对蛋白质折叠结构的预测。因为很多癌症及遗传疾病都和蛋白质的结构密切相关。

但问题是,蛋白质3D结构会有上亿种的折叠可能性,仅凭人力计算是不现实。而AI则可以很好地帮助科学家们准确预测蛋白质的3D结构,从而大大提升新药研发速度。

在2020年第14届蛋白质结构预测技术的关键测试中,谷歌DeepMind旗下的人工智能程序AlphaFold2取得了总分(GDT)92.4/100的成绩。

▼ AlphaFold预测的蛋白质3D结构(来源:Wikipedia)

在2018年第13界CASP大赛中,上一代AlphaFold同样取得了第一名的优异成绩。

由此,AI所预测的蛋白质结构基本上与实验室方法精确度一致。这也意味着原来需要科学家通过大光源或者电子冻镜反复观察研究好几年才能预测出的结果,在AlphaFold这里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不仅是在生物医药方面,2022年2月17日,同样是DeepMind旗下的AI团队,宣布已经成功训练出能够控制「托卡马克」装置的AI软件,并在《自然》上发表了相关研究论文。

▼ DeepMind AI软件进军托卡马克装置领域(来源:Wikipedia)

可以说,AI技术在科学研究领域的应用正在变得越来越广泛。

而要想用AI助推科学研发,就必须具有「算力」优势!对于AI而言,算力、算法、数据三大要素中,算力是基础。

因此,对于现在科学城的发展而言,不仅需要有大科学装置,争取更多的重量级的国家实验室,更需要充分考虑到「算力」新基建!

因为,在未来的建设发展中,那些具有算力优势的科学城无疑将可以更高效地帮助科学家将科技成果「落地人间」!

推动力2——转化力

让科技成果能够迅速的「落地人间」,科学城需要具备良好的科技成果转化能力。在科技成果转化方面,欧洲核子研究中心(CERN)的经验非常值得现在国内的科学城借鉴学习。

欧洲核子研究中心(CERN)1954年成立,位于瑞士和法国交接的小城密兰,占地5.5平方公里,是世界最著名的高能物理实验基地。

目前拥有24个成员国,来自80个国家、代表500余所大学机构的大约6,500位科学家和工程师在CERN进行试验,这大约占了世界上粒子物理学人才的一半。

▼ 欧洲核子研究中心(来源:Wikipedia)

1954年成立后,CERN主要通过非常传统的采购合同和合作协议的方式来推动技术转移;1988年,CERN成立了产业和技术联系办公室,开展知识产权业务,促进与企业界的互动;1997年,CERN正式制定知识转移政策,启动了专业化团队。

2014年开始,CERN的技术转移主要由知识转移集团(CERN Knowledge Transfer Group,KT)负责,其任务就是通过专职人员的管理、策划和推动,为科学界和产业界创造技术转移的机会,促进创新。

▼ 欧洲核子研究中心(来源:Flickr)

CERN依托自身拥有的大型强子对撞机(LHC),积极展开与国际知名通讯企业在信息与通信前沿领域的合作——建立开放实验室(OPENLAB)。

开放实验室的任务是与企业建立公私伙伴关系(PPP),针对高能物理研究需求,研究开发信息与通信前沿技术和解决方案。华为、英特尔、西门子、甲骨文、谷歌等世界知名ICT/互联网企业,都与开放实验室建立了合作伙伴关系。

▼ CERN中的大科学装置LHC(来源:Flickr)

除了与企业建立开放实验室之外,知识转移集团还积极进行先进技术的展示和技术专利合同转移。

通过技术专利商业许可,CERN能够从产业合作伙伴获得资金回报,而这些回报即作为技术转移基金,又可以用于资助技术的再开发。

▼ CERN中的工作现场(来源:Flickr)

例如,Medipix技术最初是为大型强子对撞机(LHC)实验而开发的单光子计数技术,现在它已从CERN迈向了广泛的领域,成为CERN专利许可中的明星技术。

其应用包含医学成像、辐射监测、材料分析等,已经至少催生出5家不同领域的初创公司,所得转移收益被用于新一代芯片研发中。现在,Medipix芯片已经进化到了第四代。

▼ Medipix技术所服务的大型强子对撞机(来源:Flickr)

聚焦国内科学城,同样需要类似知识转移集团这样的专门机构,真正形成科学城的「转化力」,让科技成果从科学圣殿走入烟火人间

推动力3——服务力

科学城中的科学家们不仅在生活中需要「烟火气」,在事业上也不再是「遁世清修」。在资本的驱动下,新时代的科学家们越来越多地开始自己创业,在事业上也进入了烟火人间。

这些创业的科学家们对于科学城而言,也正是科学城创新活力的来源。要想拥有和保持这样的创新活力,科学城需要能做到「让科学家有尊严的创业」。而这也正是科学城应该具备的第三种研发推动力——服务力。

▼ 北京怀柔科学城创新小镇

要想形成这种服务力,关键在于科学城能够很好地帮助创业科学家们解决好三个痛点:

投入痛点:对于刚刚进行创业的科学家们,高昂的实验设备是制约技术研发的核心问题;

维护运营痛点:作为科技企业,不光要搞好科研,还要兼顾好实验室的维护及企业的商务运营,而这对于科学家们无疑又是一大挑战;

平台痛点:高水平的发展平台就意味着高起点的发展,这虽然是创业科学家所渴望的,但是并不是所有个体科学家所能企及的。

在上海张江科学城中,由朱鹏程博士创立ATLATL(飞镖)创新研发中心,就很好地帮助科学家们解决了上述痛点,成为助推科学城科技研发及成果落地的重要支持。

▼ ATLATL(飞镖)创新研发中心

在2016年回国之前,朱鹏程博士就已经在美国波士顿创立了全球第一个Class A级的共享实验室。

孵化出了多个如CRISPR、Editas、C4 Therapeutics、TCR2、CUE、Cristone等一批生物医药领域优秀的独角兽公司,一年内吸收资本投资达40亿美元,三年内有5个上市公司。

上海张江 ATLATL(飞镖)创新研发中心是一种共享实验室模式,同时也是生物医药科技创新企业的孵化器。

▼ ATLATL(飞镖)创新研发中心部分生物医药科技创新企业

对于科学创业团队在实验室的投入:一个高品质实验室要投入2万多元/㎡,甚至4万元/㎡,这是很多初创阶段的科技公司难以承担的。所以ATLATL(飞镖)创新研发中心采取了两种灵活模式为创新企业提供实验室服务:

一种是多个小企业「团购」实验室,争取更优惠的实验室价格;另一种则是共享实验室的模式——设计出针对中国市场的精装实验室,既保留了一些灵活性,同时又有一些刚性。

▼ ATLATL(飞镖)创新研发中心内部

在帮助科技创业团队的运营服务方面,ATLATL(飞镖)创新研发中心提供一系列的整合服务,包括:维护所有实验室操作的许可证、设备维护和支持、清洁和废物处理、24/7现场安全和室内检查、现场设施经理、保管服务、急救。

这无疑能大大提高实验室的效率和安全性,也让科技初创企业摆脱了琐碎的管理事物。除此之外,研发中心还为企业提供诸如法务方面的服务,真正帮助企业更好地投入科技研发。

而且ATLATL(飞镖)创新研发中心内还特别设计有大面积的公共区域,包括:自助餐厅、咖啡店、大阅览厅、会议室。由此,更好地促进科学家相互之间的交流,激发灵感。

▼ ATLATL(飞镖)创新研发中心内部

更重要的是,ATLATL(飞镖)创新研发中心搭建了将各种重量级资源导入的平台,让企业实现高起点创新,包括:跟医院、高校、研究机构等合作;对非常好的企业进行投资等。

可以说,ATLATL(飞镖)创新研发中心帮助科技初创企业将重资产的投资变成了轻资产的运营模式,使创新企业的精力专注于研发,降低企业创新门槛。而这正是激发科学城创新活力有效的方式。

▼ 张江科学城人工智能岛

总之,随着时代的发展,科学的探索方式在不断变化,科学家们的诉求在不断变化,科学城的建设思路也随之变化。

相信无论如何变化,科学城都不是远离世俗的「修仙圣殿」,而是不断推动社会进步的「创新源头」!是不断造福社会的「烟火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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