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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博弈:地方财政、房地产、城镇化

三角博弈的持续上演。

来源:杨老师的基建课堂

在国际环境不安定、不确定性不断增强之际,进一步挖掘我国经济的内生潜力、坚定不移的推进城镇化的进程就成为了必然。虽然城镇化听起来和我们的生活无关,但实际上城镇化是国内经济发展的重要“开关”之一,城镇化的加速对地方政府、房地产、金融、就业等方面的影响都是极其深远、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从理想的状态来看,未来我们国内的发展应当是加速城镇化进程、深挖国内经济潜力;并且严控房地产的过热与进一步的金融化。但是,城镇化不仅影响房地产,还深刻的影响地方财政;在地方财政日益紧张、地方债务压力持续的情况下,地方财政、房地产与城镇化就形成了一种三角博弈的状态:

发展城镇化、严控房价,那么地方债务压力无法缓解;

严控房价、遏制地方举债,那么城镇化的速度一定不理想;

发展城镇化、化解地方债务,那么房地产的价格就很难遏制。

那么这样的状况是如何形成的?是否有解决之道呢?

土地财政:地方的原始积累

今年以来,地方财政的运转艰难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对一线城市、珠三角、长三角以外的城市来说,地方财政的支出早已远大于收入;除了仰赖中央转移支付之外,土地出让收入是唯一可控、可解燃眉之急的收入来源。为何土地出让收入如此重要?因为从经济发展的必然过程中来说,土地出让收入是地方资本运作的“第一桶金”,也是地方财政的原始积累。

地方财政的主要收入来自土地和税收,但培育税源、税收所经历的过程是非常漫长的,对于中西部地区来说是十分艰难的;唯一相对刚性、能够支撑地方政府完成工业化进程和基础设施建设的收入来源,有且只有土地出让收入。

如今,虽然东部沿海地区已经进入了发达国家的状态,但广大中西部地区的城镇化率刚刚达到50%;仍然需要在基础设施、工业化基础、城镇化等方面进行大量投资。但对这些地区来说,发展产业固然是能够得到长期收益,但当下、眼前的资金平衡仍然依靠土地出让金来完成。

因此,在当下地方政府债务高企、新一轮基建马达开启的时刻,投入基建、收回土地出让金的土地财政模式仍然需要再次打开;特别对于中西部地区来说,这是他们必经的、也是发展的唯一道路。

城镇化奥秘:内循环的开关

中西部地区的人口流动远不如一线城市和沿海地区来的幅度大,为何这些地区的土地财政也能够很好的运转呢?其背后的逻辑就是城镇化——当城乡二元结构被打破、大量人口进入城镇地区工作和生活,区域内的土地价值就很快被调动起来了。

这个过程在过去十年中都是阶段性循环上演的,许多朋友都非常熟悉;但在最新的语境下还有新的解释,那就是城镇化的过程和加强内循环是非常相似的、开动城镇化正是驱动内循环的开关。

内循环是什么?是加快经济、货币在国内的流动,包括生产、流通和消费的各个过程。但是由于历史的包袱,至今我们仍有6亿人月收入低于1000元;这意味着我国还有数亿人没有参与到国内经济循环的过程中去,游离在当代经济之外。

而在城镇化的过程中,让大量人口从农村转移到城镇、并且转移过程中产生的大量经济活动,无疑极大的促进了内循环的过程;以及让这些人口进一步参与到生产与消费的社会中去。因此,未来十年内我们仍将看到快速城镇化的持续,并且形式内容进一步丰富、多样,逐渐从追求数量转向追求质量。

地产似水:太多太少都不行

既然土地财政和城镇化都是不可逆的大势,那么作为城镇化过程中必然的副产品,房地产仍然将有一轮发展的机会与窗口期;熬过了当下最艰难的时刻的房企,则将享受周期的红利。

从现实和平衡的角度来说,如今的地产就像水:太多了会发洪水、产生大量库存和金融风险,对市场不利;太少了则无法满足大量进城人口的需求,造成供需失衡、价格快速攀升,影响实体经济。加上“房住不炒”的调控,未来地产市场将会严格管在笼子里;既要适度发展,又不能出现“上蹿下跳”的反常现象。

但是,在内循环与土地财政的双向压力之下,房地产所受到的推力也非同一般。除了重点管制人口流入的地区会有严格的市场调控,其他地区的房地产价格仍将蠢蠢欲动;毕竟在缺乏投资品和金融池子的如今,地产仍然是经济的必需品。

重庆模式:解决土地供需矛盾

那么有没有相对平衡、能够同时满足三个需求的方案呢?其实是有的,比如典型的重庆模式——通过建立城乡建设用地的增补平衡、在既有建设用地规模的框架下迅速加大土地供应;在获得大量财政收入的同时,既加速了城镇化的进程、又维持了相对稳定的房价。

但是,要实现重庆模式,不仅需要科学的发展规划、还需进行一系列资本运作、满足当下政府的投融资需求;这对许多欠发达、财政收入较低的地区来说,可能又是新的难题。

所以,未来我们仍将看到三角博弈的持续上演。会有一些地区借助土地财政完成发展的积累、抢跑新一轮的快速发展;但也有一些地区会受困于常住人口的持续流出、债务重压下的乏力、暂时错过发展的机会。

对于我们这个世界最大的发展中国家来说,发展的不平衡在未来数年内,仍将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注:文章为作者独立观点,不代表资产界立场。

题图来自 Pexels,基于 CC0 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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